擁抱雅拉雪山

2019年08月14日10:10  來源:環球網
 
原標題:擁抱雅拉雪山

  文/蜀水

  我和雅拉雪山的結緣,是一次靈魂的擁抱。

  我和同事因出差要去藏區而經過康定城。

  這個由歌曲《跑馬溜溜的山上》而聞名的浪漫之城一直吸引著我。它為什麼從歌名兒到歌詞,每句都有“溜溜”這個詞兒呢?

  汽車載著我們,沖出重慶這個盛夏的火爐,直奔在向西的道路上。

  正午的太陽釋放出最高值的溫度,地面上的一切都反射出強烈的光芒,連空氣都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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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邊高矮不齊的樹影一閃而過,我們無法知曉它們在如此情況下的模樣。

  近處,偶爾出現的灌木叢,它們正頑強地抗掙著命運;樹葉們是一副無精打採的樣子;樹干和樹枝則挺拔著錚錚的鐵骨。

  稍遠處,各種建筑物散落在地面,它們接受著熏蒸和燒烤,冒著隱隱約約的淡煙。

  我突然想起了后羿射日,它為射下九個不僅多余而且凶殘的太陽而歷經艱辛,雖然是神話卻是救度人類等等生命的壯舉。

  車廂內的空調,它把春天一般的涼風送入心田,讓美好的種子平安地發芽,它的情懷同樣值得禮贊。

  “這次,我想去看看雅拉雪山!”同行的巍峰還說自己夢見了這座山。

  一路上就是一部風情記錄片。不同特色的山,陡深的峽谷,高遠的雪峰,新綠的草地,異樣的花朵,飄動的經幡,彩色的房屋,成群的牛羊,藍色的天空,潔白的祥雲……

  這裡也是特殊環境的樣本,超強的紫外線,缺氧的空氣,極大的溫差,特別是干燥貧瘠的土地。有一些荒原和山坡,尤其是高海拔的地方,石頭比泥土還要多,如果能看見一些綠色,那可是一種奢侈,更不要說森林了。

  倘若有河流經過,情況就會大相徑庭。有人說“水是生命之源!”這句話在這裡才是最佳的解讀。

  我去過好幾座雪山,因路線的原故而沒有看到水源地,這次巍峰說要去雅拉雪山,我也算勉強贊同了,興許會有驚喜。

  因車出了故障而耽誤,深夜才路過康定城。又加上是陰天,那跑馬溜溜的山上不知道在哪兒,那一朵溜溜的雲喲,還有那一個溜溜的月亮,這一切也都沒戲了。

  凌晨,我們住宿新都橋。打算當日忙完公事,次日去雅拉雪山並於當晚返回康定城。

  我們終於向著雅拉雪山進發。

  據天氣預報,這兩天應該下雨,但眼下卻是晴空萬裡,陽光燦爛,為我們此行增添了信心。同時,我也想有這樣的好天氣,康定城一定是更美的。

  車輪滾滾,美景相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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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雅拉雪山!”我向外望去,一座高大的雪山的身影和我們遙遙相對,雖然它有些模糊不清,但還是點燃了我的熱情。

  汽車行駛在向下的陡坡。這裡路窄車多,剛好一大排貨車又停在這裡,它們佔據了道路的一大半,剩下的要留給過往的車輛。所以我們無法停車,隻能眼巴巴地看著雅拉雪山像看電影一樣晃過去了。

  汽車繼續向下,一直來到深谷,雅拉雪山被眼前的大山遮擋得一點影子都沒有了。“咱們回去吧,就在往回開的路途再看一眼算了!”我失望地勸說大家。“來的時候我看見山上有一個觀景平台,要不在那裡遠距離看一下得了!”另一同事也說。

  巍峰把車調了頭,直接開進了一條很窄的凹凸不平的路上。他說一定要找到離它最近的位置。他把車又開進一個圍牆內的施工地時,雅拉雪山又重新出現在眼前。這個位置和之前山腰的位置相比,自然能停車駐足觀看,離雪山的距離也近了一些。

  我站在一方草坪,舉目遠眺,前面的左右是大山形成的v字型,雅拉雪山剛好鑲嵌其間。它身披的冰雪與雲層相連,看上去界限並不分明。

  我的興趣很快又消失了。於是,我又催促大家早點返程。但我一轉過身來,發現大家早已鑽進叢林裡了。

  過了一會兒,他們一邊往回走一邊大喊:“車還能望前開!”我搖了搖頭心裡想,這是林中的又窄又爛的泥石路,真擔心進得去出不來。再說往裡面走近的距離只是一點點,也不會有很好的觀賞效果。車行一段果然如此,大家又隻好無望而返。

  車返至密林深處的一段,他們又停下車后鑽進了更深的叢林。我站在停車的地方,將就也能看得見雪山的一部分。

  “快過來,這個位置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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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於是我也跟他們走了進去。這時,一條河流出現在面前。它的上面用石頭和木頭橫架了簡易的過橋,我們走到中間轉身向上游望去,完全不同的景色扑入我們的視野。

  從這時候起,我惦記的溜溜康定城早已無蹤無影了。

  我順著河流往上看,兩邊是稠密的山林,河水歡快地奔流而來,嘩嘩的聲音猶如童年耳邊的搖籃曲,舒緩而親切,婉轉而甜美。河水向一些圓潤的山石跳躍而來,激起無數朵浪花,水珠四濺,在陽光的照耀下好像閃亮的珍珠。

  再往上望去,兩邊綠樹形成的一道又一道屏障就是天然畫框,巨幅的雅拉雪山全景圖橫空展現,它從峰頂往下披挂的冰雪帶,像一條條巨大的銀色的綢帶,又像飛天而降的凝固的瀑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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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靜靜地站在那裡,面目清晰可見。它在陽光下放射著閃閃的銀光。藍天是它典雅的背景;變幻的白雲為它而翩翩起舞

  它右側的一段稍遠的一些山峰,不知是不是過於陡峭而挂不住冰雪的緣故,又呈現出稍淡的藍色的影像,二者形成鮮明的對比。

  它的最上方,是天空中大片的白雲。剛才還是白雲與冰雪緊密相連的狀況,眼下的白雲為了犒勞我們,它們自覺地拉開帷幕,慢慢地升向天空的至高處,開啟了這精彩的場面。

  清澈的河水,它從源頭款款而來;它告別了我們,又承載著使命向遠方匆匆而去;它將要不遠萬裡,越過高原,走過草地,穿過樹林,來到村落;它所到之處,甘露遍洒、大地滋潤;草木茂盛,山花燦爛;居安業樂,生機盎然!

  啊,這就是母親一樣的雅拉雪山!

  她把自己的軀體溶化成甘甜的乳汁,一點點一滴滴地匯流成河,哺育那無量的兒女般的生命。

  我仰望著雅拉雪山,滿懷著無限的感恩。

  驀然,我仿佛緩緩升起在金色的霞光裡,向她飄然而去。

  我感受,她的微笑!

  我銘記,她的慈祥!

  我擁抱,她的靈魂!

  作者:蜀水原名張一彪,武漢大學新聞傳播學院碩士,曾供職《鄂西報》、《三峽晚報》、《中國三峽工程報》、《深圳法制報》、人民日報社《中國經濟周刊》,現任北斗獵頭集團及紅鉛筆集團董事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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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敬意之心油然而生——讀蜀水先生《擁抱雅拉雪山》有感

  文/龍道子

  雅拉雪山,這座位於祖國西部康定城附近的藏區神山,令人神往。

  千百年來,不知有多少善男信女,不遠萬裡前往觀瞻、朝拜,也不知有多少仁人志士,傾盡一生的情懷去探望、去感懷。

  在每個人的眼裡,對它都有不同的印象;在每個人的心裡,對他都有不同的感受。有的驚奇於它的雄偉,有的折服於它的奇美,有的寄情於它的護佑。

  但是,在作者蜀水先生看來,這些都還不夠。

  在蜀水先生的筆下,雅拉雪山不僅僅在於它的神奇和雄美,更在於它猶如母親般的無私的博大的慈愛!

  作者寫道:雅拉雪山“靜靜地站在那裡……她把自己的軀體溶化成甘甜的乳汁,一點點一滴滴地匯流成河,哺育那無量的兒女般的生命……清澈的河水……承載著使命向遠方匆匆而去;它將要不遠萬裡,越過高原,走過草地,穿過樹林,來到村落;它所到之處,甘露遍洒、大地滋潤;草木茂盛,山花燦爛;居安業樂,生機盎然……”

  當筆者讀到這裡,完全被作者對雅拉雪山不一樣的體悟所折服。原來,雅拉雪山對於世間萬物竟是如此地無私、竟是如此地慈愛!它以融化自己來源源不斷供養著需要水分和營養的各類生靈,永不停歇,毫無怨言。

  這種博大的無私的慈愛的精神,感染著作者,也感染著筆者。

  品讀蜀水先生的這篇文章,如果只是停留在受到某種程度的感染上,恐怕還沒有讀透這篇文章的精髓。

  因為,作者並未止筆於雪山的感染、感動與感恩,而是在仰望雪山之間,在感受雪山微笑、銘記雪山慈祥、擁抱雪山靈魂之中,緩緩地“向她飄然而去”,與雪山融為成了一體!

  這,無聲地表達了作者誓與雪山一樣做一個充滿博大無私慈愛之人的宏願!

  這,也便是讓筆者對蜀水先生的這篇文章更為拍案叫絕的地方。

  其實,蜀水先生對雅拉雪山有如此獨到的體悟不足為奇。就在此文的前面,當作者寫到“后羿射日”時,就對后羿救度人類等等生命之壯舉而倍加贊許;當作者寫到“車廂內的空調”時,就對空調“把春天一般的涼風送入心田,讓美好的種子平安發芽”的情懷加以禮贊。

  由此可以看到,作者無論對神話中的人物,還是對現實中的萬物,但凡他們表現出利他的舉動,都會印刻在作者的心裡,躍然於作者的筆下。

  筆者不禁自問,倘若作者自身沒有這種博大的利他之胸懷,又怎麼能夠感知到萬物的利他之精神呢?

  因此,品讀蜀水先生的這篇文章,竟讓筆者對作者油然而生敬意!

  (注:作者龍道子系中國文藝評論家協會會員)

(責編:王靜、初梓瑞)